在美国/英国,有一种说法认为低技能移民很重要,因为他们做的是当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(清洁、出租车司机、咖啡师、餐饮服务、修剪草坪等)。作为第二代移民(我的父母在青少年和20多岁时独立移居到英国),我总觉得这种说法很尴尬,像是一种交易性的框架,仅仅根植于经济效用,而没有考虑更广泛的社会文化因素。这种观点也是短视的(我的父母后来成功创办了几家公司,并雇佣了许多人)。 无论如何,当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在未来10到20年开始自动化这些角色时,会发生什么?一个自动驾驶汽车取代司机、人形机器人清洁家庭和提供食物、园艺机器人精确修剪草坪、无人机/送货机器人取代UPS/Fedex军队的世界,等等。 在这里,低技能移民的经济理由消失了,提出了一系列更深层次的问题,比如:“为什么要让人进来?” 我认为这为民族主义者提供了更多保护边界的理由——他们可以轻易声称机器人不会犯罪、不会影响文化,也不会给福利系统带来负担。 还有一种替代的世界,或许是更乌托邦/乐观的,且在我看来更可能:自动化削弱了基于劳动的人类价值观念,我们开始在生活中寻找新的意义,也许开始以不同的方式彼此相处。 在这里,边界不再是控制谁工作的工具,而是建立具有共同价值观和持久和平的社会,即我们将移民视为对工作威胁的减少,而更多地视为重新平衡老龄化人口、培养/播种文化和建立韧性社会的国家/人口杠杆。 显然,这在此时不再仅仅是关于移民,而是关于社会在后劳动世界中如何赋予人类价值。我最喜欢的书籍/阅读材料是(现在相对较旧的)李开复的《人工智能超级大国》和《AI 2041》。 它们提出了这样的问题:当机器在大多数经济相关任务中超越我们时,未来的人类-人类社会契约是什么?当公民的生产力变得无关紧要时,政府对其公民有什么责任?而“工作”作为身份、贡献和尊严的中心轴心将被什么取代? 这就是未来的方向。不仅仅是机器人取代工作,而是对“重要”的重新定义。 我认为民族主义和全球主义之间的紧张关系加剧:一些国家加倍排斥,而另一些国家则拥抱一种新的全球主义,使所有人类处于平等的地位。 因此,当我们展望未来,真正的问题不是人工智能/机器人取代了什么工作,而是:“哪些价值观将会保留?”以及“我们能否建立一个未来,让人们因他们是谁而受到欢迎,而不是因他们所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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